淼叔讲伤寒论 经脉篇研习3

是动则病肺胀满,膨胀而喘咳,缺盆中痛,甚则交两手而瞀,此为臂厥。是主肺所生病者,咳上气,喘渴,烦心,胸满,臑臂内前廉痛厥,掌中热。气盛有余,则肩背痛,风寒汗出中风,小便数而欠。气虚则肩背痛,寒,少气不足以息,溺色变。为此诸病,盛则泻之,虚则补之,热则疾之,寒则留之,陷下则灸之,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。盛者,寸口大三倍于人迎,虚者,则寸口反小于人迎也。

已经讲完了伤寒论的上篇,以此为基础就能看懂经脉篇。比如是动则病、是主所生病背后的道理。循经的症状,如“缺盆中痛、臂厥、肩背痛”就不讲了,自己研习。

肩背痛,风寒汗出中风”这是桂枝汤证或桂枝葛根汤证。桂枝汤证属太阳病,太阳病在经脉篇出现在肺家证里,背后的道理可以品一品。太阳的功能少不了肺的参与:肺合皮毛、肺主表的功能,症状上会表现为汗出恶风。也借此捋顺了伤寒论太阳篇出现的那些关于咳喘的症状:小青龙汤证、麻杏石甘汤证、麻黄汤、桂枝加厚朴杏仁汤等条文方剂,这些知识就全都融会贯通了。也由此六经学说和藏腑学说渐渐相容,所以咱们说经脉篇是六经学说和藏腑学说的桥梁。经脉篇“肩背痛”、伤寒论太阳篇“项背强痛”。

太阳篇中五苓散证、猪苓汤证等方剂出现小便不利,经脉篇肺家证提到“小便数而欠、溺色变”,一个表证如何造成水道失利?从腑的角度解释离不开膀胱;脏腑别通论中提到肺别通于膀胱;以肺家的角度考虑,肺宣布津液,管一身的津液,这样就融会贯通了。其实就是津液这个功能需要不同藏腑的不同功能参与进来,才能整体运行正常。某一个环节出问题,就治这个环节。这是以藏腑的角度来论证。如果以六经的角度来思辨,那就是太阳病的小便不利。由此也可以进一步品味一下六经表达和藏腑表达的差异所在。打个比喻,六经功能更像是团队合作后的功能;藏腑学说的功能更倾向于一个单独藏腑的功能。其实就是不同的视角而已。就像一个家庭有各种功能,六经的表达更倾向于这个家庭教育子女的能力;藏腑的表达就是父、母分别的教育能力,单论就是藏腑。

在治证法则上,经脉篇每经都有一句话:为此诸病,盛则泻之,虚则补之,热则疾之,寒则留之,陷下则灸之,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。

“盛则泻之,虚则补之”虚的得帮一把,实的得攻消。

热则疾之,寒则留之”表达的是病性,得病的状态。热证表现的病势迅疾,寒本来就主凝留停滞,所以寒则留之。

陷下则灸之”说的是一种治疗方法,通过灸法治虚寒证的虚寒下陷。肯定不止这种治法,而且灸法能治的下陷之证,一定是偏寒的。如果是阴虚,因为津血不足、濡养不足出现的肌肉不丰而显得下陷,越灸越坏。还有种陷下是热证造成的肌肉灼伤而萎缩的下陷,用灸法治得小心别给治坏。下陷一词如何理解?表面理解就是有形的下陷,引申一点,如果说的是病机——气机下陷、气机内陷,治法则是升陷举提。“陷下而灸之”中“陷下”是症状还是病机?不重要,两种都考虑到,两种都会治就可以了。

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”,如果看注解,会越看越糊涂。因为没把理论跟实用连接起来。中医的理和用,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。一个理的背后可能表现出很多症状,所以在诊断的用上,已经多有变化了,何况在治法上。同一个病机外在表现出不同的症状,不同人有不同的治法。就算相同的证,用同一个方子来治,也因为患者的男女老少、身体强弱而药量不同。当前相同,善后也不一样。其中的核心思维是万物类象,不是公式化的一一对应。如果不能改变公式化的一一对应思维,看黄帝内经就是噩梦。“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”说不是一个明显的实证,也不是一个明显的虚证。没有一股极为强烈的邪气,也没有强烈的郁滞,所以不需要大攻大补、大伐大泄,得用通法,通行经脉、通行经络、通行藏腑,而且还不需要用很强的通法,需要微微通调。“以经取之”经脉的主要功能就是通。狭义的理解,这个经是井荥输经合中的经。经穴的主要功能就是持续而缓慢的通行。这属于五俞穴的运用范围。如果要强烈的通行,“盛则泻之”狭义的讲,可以选荥穴。需要“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”,缓慢而持续长久的通行,可以选经穴。这是跟五俞穴对应的讲,但这种对应属于点对点的对应。中医真正的思维是万物类象,是点对多、多对一、甚至多对多的对应。为了方便理解,经常做点对点对应的讲解,但那不是中医的核心思维。中医的核心思维是万变不离其宗,能举一反三。就像这句“不盛不虚,以经取之”,不是非要选经穴,用其他穴位也可以。不是非得用经脉取穴,用汤药也行,只要能达成持续缓慢通行的药力。因为没有强烈的虚、没有强烈邪气的盛,也没有强烈的郁滞,用缓慢的通行即可。

盛者,寸口大三倍于人迎,虚者,则寸口反小于人迎也。”这段是灵枢篇里较难理解的,咱们简称灵枢脉法。灵枢脉法并无确切的传承。好几篇中都有这样的描述:人迎、寸口,一倍、二倍、三倍。下节单讲。